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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厄亡者葬火

第18章 厄亡者葬火

“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连日的庆典,但别忘记这些恩惠是谁赐予我们的!”

奥德赛这边没有注意闹闹在台上的演讲,那边闹闹的话题却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奥德赛的身上。

“是神使大人!”

“伟大的毁灭之主的使徒!万岁!”

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刚刚还在沉思的他苏醒过来,看着一张张带着敬意的面孔。特别是那些亲眼见证过奥德赛力量的哥布林,已经把他彻底当做了邪神的化身。

“没错,但在欢庆的同时,请不要忘记曾经带领我们十三年的诺伯族长,在他的努力下,我们迁徙到了这里,氏族人丁兴旺,即使是弱小的幼崽也不必丢弃。这是他的功劳——至于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在我的带领下,共通开创一个伟大的纪元!在那个属于神佑的哥布林的纪元——大家都听说过哥布林中的败类,那些丢失了信仰的奸商联盟:光圈财团,我们会告诉他们,金钱什么都不是。毁灭一切,万物归零!”

“毁灭一切万物归零!”

奥德赛现在终于确定,这帮哥布林疯了,而且疯得很厉害。

“呃——似乎你们对毁灭之主的教义已经民民白白的了,很好,混沌才是永恒的秩序,只有毁灭一切,才能建立新的秩序!我想……这才是真谛。”

“有意思的阐释,神使大人。建立新的混沌秩序是您和众神的使命,至于我们这些,能成为炼狱的一部分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回报!哈哈哈哈……再次向您表达我们的敬意!”

一想到自己未来将要在这片原本祥和的大路上散播这样如同瘟疫的精神病信仰,奥德赛就是一阵恶寒。要是自己已经疯了多好——太讽刺了吧,数以百计的邪教徒疯子偏偏追随着一个正常人的教主……就怕到时这个世界只剩自己一个正常人,这样的“瘟疫”又跟随自己回到地球……

咳,讲道理,说不定地球上那些邪教教主也是整个教派里最正常最清醒的人呢。

哥布林们又大肆欢呼起来,食人魔们没有这样的热情,对这些哥布林的狂热感到大为惊奇。但是惊奇的还有奥德赛,自己只是离开一夜,哥布林竟然就变成这幅鬼样。

奥德赛感到事情向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进行着,他不想做带路党,但他不做,少不了人抢着来舔炼狱爸爸们的屁股——说到底,想要活命,他只能做一个叛徒。

“好吧,既然你们想要,我就会给你们。比我想象的还快,你们这些哥布林马上就领悟了宇宙的真谛——告诉我,你们渴求力量,渴求永恒吗?!”

“是的!”*573

几乎所有的哥布林异口同声,食人魔却噤若寒蝉,即使是他们最聪明的萨满,也对现在的状况不民不白。奥德赛也就破罐子破摔再次发问:“我就知道,没有人会放弃自己已经得到力量和智慧。今日以后,将拥抱炼狱之焚世业火,脚踏无尽虚空之眼,手握毁灭之斧钺。你们的灵魂从此归属炼狱,你们丑陋的肉身将日臻完美,契约在此——”

一阵长长的咒语过后,黑色的符文从奥德赛身旁的虚空中浮现,表面如冷却后的熔岩密布红色裂纹。他们蚂蚁般聚集在一起,向四处爬开,喝不完一盏酒的时间就覆盖笼罩了整个村落。感受到异动的蕾切尔也放下手中的莉莉娅,展翅飞向了部落的中央。

但是奥德赛在召唤出这些符文后突然静止,身后掀起波澜的法阵也在符文出现后缓缓消失,化为颗粒状的灵子

“我渴望力量!”

“您怎么停下来了……是因为这些食人魔?!”

“请继续仪式!快啊!”

“不要着急,食人魔啊,你们又是否愿意加入毁灭之主的军团?”

一个年轻的食人魔轻轻触碰了悬浮在他身旁的黑色符文,又害怕的缩回了手。那符文被扰动一下,又回归到符文构成的长链之中。交错纵横的符文覆盖了半球形的空间。身处其中的哥布林们倍感舒适,却因为和符文蕴含的力量有种若即若离的丧失感而又倍感煎熬。食人魔倒没什么想法,奥德赛要是这时问一句:“你们感不感动?”他们敢说的也就只有“不敢动不敢动。”了。

萨满戈多缩了一会,还是乖乖站了出来。

“咳,您能考虑到我们的意见,我们十分感动——但是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仪式呢?”

“让你们变强的仪式,而且除了献出忠诚(灵魂)之外也不需要支付额外的代价。”

“我们早已向您献上了忠诚,没问题,我们接受。”

戈多摊摊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身后他的死忠纷纷附议。不管将来发生什么,现在周围布满虎视眈眈的恶毒哥布林,轻松灭掉部落精锐战士的施法者就站在台上。食人魔的智慧让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虽然这个过程里,奥德赛敏锐的直觉少数食人魔不想接受——但是没关系,凡物不想拥抱炼狱的力量,那迎接死亡就好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哥布林们再次拥抱炼狱,食人魔,你们要全心全意的接受来自毁灭之主的馈赠。别怪我没提醒,反抗就等同于死亡!”

奥德赛双手划圆,装在大罐子里的诅咒之血应念而出,在他的身前凝聚成一团紫色血球。奥德赛开始念动更加冗长的黑暗祷文。蕾切尔也滑翔来到了他的头顶。

时间慢慢流逝,周围的火光摇曳,腥红的法阵在空中一点点绘成。在蕾切尔第六十次挥动双翼之后,奥德赛将头颅大小的血球送上了天空。在蕾切尔脚下,诅咒之血瞬间盈满法阵的纹路,错综复杂的纹路闪烁。大地开始震颤,云翳中孕育着火光。

“来吧,【厄亡者葬火】!”

像是一轮红日升腾,红色的法阵耀出夺目的光辉。一团团血焰从天而降。数以百计的火球砸向村庄中央的广场,嗅到其中熟悉力量的哥布林们欢腾地争抢着血焰的落点,拥抱红莲般美丽的烈焰;食人魔对这种酷似奥德赛焚烧自己同胞的血焰心有余悸,奥德赛看见了,立刻发出警告,让他们不准抗拒——实在忍不住压力逃跑的食人魔没跑出两步,就被蕾切尔掷出的长矛钉在地上,成了绝佳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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